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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8/8页)
车,直冲出香家大门去。    爱在深秋,原来是那么一回事。    想念孙凝到了沸点,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既滚且痛,    要阵阵的寒凉晚风把自己吹醒。    夜,深沉。    香早儒的跑车有如一匹识途的老马,箭也似的,完全不试曝制,不听主宰,是情不自禁地一下子就抵达孙凝的住处。    煞停了马达,香早儒没有下车。    他坐在汽车内,呆呆的,不知所措。    只要他推开车门,奔入去,叩门,然后,就可以见到孙凝了。    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,不由分说,一个箭步上前,吻将下去。    他有本事把她溶化掉。    可是,明朝醒来,枕边人柔软无力地说一句话,    “早儒,你还是离不了我!”    那么,他又何以为人?何以对家对母对自己?何以做个顶天立地、拿得起、放得下的大丈夫?    香早儒伏在转盘上,差不多要饮泣。    良久。    他重新紧握转盘,把汽车开动,一踩油门,离开这抹煞英雄的危险地带。    天下间谁没有谁就活不下去了?    满街满巷都是伤心人,可是全都是笑脸。    女人,他香早儒要多少有多少。    当他坐到本城最高级的豪富私家俱乐部的厢房去时,他是悠然自得的。    只一下子的工夫,就能证明给自己看,没有了孙凝,他香早儒仍然是一个可以快乐的男人。    房门开处,走进来—位妙龄少女,百分之百比孙凝年轻。    模样儿也可爱,活脱脱是荧光幕上随时可见的俏脸。眼耳口鼻都美,放在一起仍然漂亮,只不过不易教人牢记。    凡不是生生世世的事情,不必牢记。    至于身材,肯定是一流的。她还有一样比孙凝更吸引,是长发。    垂肩的黑发,光可鉴人。香早儒伸手抚摩着,说:    “你比我女朋友漂亮!”    那女子伸手拨弄长发,道:    “别去想你那女朋友了。”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她?”    “此情此景此时此地,不想念她怎么会提起她了?”    那女子笑,现出了贝壳似的牙齿,很是好看。    “来,我帮你松弛一下好不好?”    女子随即站了起来,伸手拖起香早儒,把他带到床边,让他顺势躺下去,然后开始用纯熟的手势,给他在肩臂之上按摩。    没想到那么一个纤柔娇小的女孩子,力度会如此大,她按在香早儒肌rou上的每一下都似一度电流,和暖地通进他体内去,令他感到舒畅。    只过于一阵子,他浑身就暖和暖和的,有着一种潜意识的欲望,需要对方持续这种按摩服务。他不愿意她停下来。    显然地,他已经在全然地享受,他被那魔术师似的一双玉手控制了。    女人征服男人原来是易如反掌的事。当然不需要—定是孙凝。    她让他翻了个身,仰卧。    继续她臣服香早儒的手法。    那纤纤十指在香早儒额上着力,带领他从精神上就得到松弛。    然后才缓缓而下,由头而肩,而胸,而腹…她刚才叫他不要在此情此景此时此地还想起孙凝!    对的。    不应该想起她。    香早儒闭上眼睛,伸手一把捉住了对方的手,把她带到身上来。    对方立即纯熟地捕捉了香早儒的嘴唇,亲吻下去。    那种通过肌肤相接所表达的奔放热情,不要说是一个青楼女子,就是正常的妇道人家也会有。    就像孙凝,便是一例。    淑女的真挚感情被培养而至一个沸点,也会似焰火处处、熔岩四溢,把整个她爱的人吞噬掉。    香早儒有过这种经验。这些天来,他就是眷恋着这种经验所带来的极度欢乐,而惴惴不安,心绪难宁。    去找一个女人吧!    这个念头有如毒品之于瘾君子,有如冰淇淋之于小孩,他是再忍无可忍。    他抱紧对方。张开眼睛,忽然从自以为是的一种享受之中看到一张全然陌生的俏脸。    一刹那间整个人活脱脱像被人从热油锅中捞起来,扑通一声扔进另一锅冷水里,发出了长长而响亮的“吱”的一声。    白烟四溢,就淋熄了整个人的热度。    不但清醒,而且吓呆了。    对方不是孙凝。    不是一个他爱,也同时爱他的女人。    这就有分别了。    分别在于香早儒觉得自己并不从容,他开始畏缩,却步不前。    那就不对了。    在一个有本事令香早儒深爱的女人跟前,他几时都是雄纠纠的大丈夫,怎么町能是羞怯怯的小男人?    这一惊非同小可。    他猛力地推开了女子,赶紧地整理衣服,飞快地像逃离地狱似的跑出去。    人重新走在万籁俱寂的街头上时,香早儒才晓得吁一口气,纵使不是天堂,到底回到人间来了。    要有个快乐的人间,原来一定要有孙凝。    这叫香早儒呆住了。    没有了孙凝在身边的日子,如此的难受、委屈而不好过。    叫香早儒如何哭诉?    他连吐苦水的对象也没有。    男人在这事上又是比女人吃亏了。    看到一个婆婆mama地絮絮不休讲着自己私事的男子,怕不被吓死!    女人,或者在太阳出来,站在人前之后,依然硬撑着潇潇洒洒干活。    夜里,自粕以放松自己,或哭或闹或诉苦,没有人会不接受,认为难看,认为不合理。    男人呢,一逃邺十四小时,一年三百六十五日,每一分一秒都得是硬汉子,完全没有喘息的余地。    香早儒想,或者类似孙凝这种当惯强人的女人,受一点点感情上的挫折,还算是一份光荣。    自己呢,实实在在的哑子吃黄连。    就这一早在会议室内香早儒看到对方气定神闲的模样,回想自己曾有过的狼狈,是真气不过来的。    无疑,人与人之间有缘时,很多误解都会变成谅解。    缘尽的一天呢,相反。    香早儒与孙凝之间不知是否缘尽了?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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