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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百零四章人间最苦是离愁  (第2/2页)
恶心的干呕。    而那时一道人影闪动,那人影的速度极快,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跃入了房中。    男人似有所觉,他抬起了脑袋,嘴角是殷红色的鲜血,显然他的病情远比看上去的要严重得多。    “消息送出去了?”他虚弱无力的问道,身子抬起,再一次坐回了床头。    “嗯。”身着一袭黑衣的身影轻轻的点了点头,走到了床边,恭敬的将男人的身子扶正。    “那贱人又给王爷喝药了?”黑影嗅了嗅屋中的味道,眉头皱起,眸子中戾气涌动。“让我去杀了她吧!”    “不急。”男人却在那时摆了摆手“我的病早已入了膏肓,喝不喝那药对我来说都无甚关系,她还要留着,她是祝贤的眼线,也是我们护身符。要杀她,还未到时候。”    黑影见状有些不忍。    “这么多年,难为王爷了。”他在那时说道,粗犷的声线中竟是在那时带着些许哽咽之音。    男人闻言惨然一笑,他的目光忽的空洞了起来,怔怔的看着远处的墙壁,在数息之后,那漆黑的眸子中爆出一道冷冽的神光。    他喃喃说道:“十年也罢,百载也好。”    “牧魂不灭,血债血偿!”    …    昆仑之巅,天柱耸立。    雪白如玉的柱身上抵九霄,下通黄泉,亘古未曾有过更改。    而巨大天柱四周却枯坐着密密麻麻的尸骸。    他们中的大多数尸身早已腐化,只剩枯骨。想来年代应是无比的久远。    而唯独其中有一位青衫老者,虽然周身已是被风雪冻成了冰雕,但面色却还依旧红润,隐约有些气机。    咔!    忽的一道细微的声响在静谧的昆仑山巅响彻。    一道裂纹浮现在了天柱的柱身之上。    那裂纹极为细小,但落在那洁白无瑕的柱身上却显得尤为扎眼,好似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。    青衫老者的身子那时一震,他缓慢又艰难的抬起头,看着那一道忽然浮现的裂纹。    “沧海流,我能做也只有这些了。”    他苦笑着说道,随即那如游丝一般的气机在数息的起伏之后,忽的湮灭,他的脑袋一沉,彻底低怂了下去。    一道晦暗的气机随即以天柱为中心猛然荡开,包括青衫老者在内的尸骸们在那时纷纷化作尘土,随着那股荡开的气机飘散于天地间。    而天柱之上的裂纹亦随着那些尸首的消散,好似一尊恶兽破了牢笼一般开始不断的蔓延。    一头朝着天穹,一头朝着无底的深渊。    上抵九霄,下至九幽。    …    夜色已深,徐寒饭后在屋外的空地上练过那一套《摧岳剑法》之后,回到了房门中。    他有些心神不宁,却说不清缘由。    是因为今日陈玄机的离去又或是其他?他都说不真切。    他只是觉得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了一般,烦闷得很。    即使在挥舞了那一套剑法之后,这样的烦闷感依然不见消散,反而愈演愈烈。    他摇了摇头,走到了楚仇离为他烧好的热水旁,脱下衣衫正想着好好泡上一个热水澡,安心睡下。    铛。    但那时,耳畔却传来一阵轻响,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衣衫中落了下来。    徐寒一愣,将那事物捡起,放在眼前细细端详。    而与此同时,远在千里之外的天策府的茅屋之内,那位枯坐了数载的刀客,似有所感,也从怀里掏出了那样一个事物放在眼前。    那是一只玉佩。    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。    而就在二人将之放在眼前时,那些裂纹忽的再次开始蔓延,只是瞬息光景便再次密实了数分。    叮。    又是一声脆响传来。    而后,在徐寒震惊的目光下,那玉佩化为了粉尘,落入了他的掌心。    “这!”徐寒始料未及,他的瞳孔在那时陡然放大,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。    夜色如殇,夏风微凉,它徐徐而来,将少年手中粉尘吹向远方。    回过神来的少年,惊慌失措,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被扬起的尘埃,就像是要抓住某个人的双手。    可那些东西,他又怎能握得住。    几次伸手无功而返的少年,一个不防,身子趔趄,狼狈的跌坐在地,将那一桶烧好的热水碰翻,倾洒一身。    巨大的响动惊醒了本已入睡的叶红笺,她穿着一件单衣,推开房门,却见那少年跌坐在地。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她问道。    那时,少年回过了头。    他的神情狼狈,怀里紧紧抱着一段没有饰物的流苏。    脸上沾满了水渍。    却说不清究竟是清水,还是泪水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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