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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一章  (第1/3页)
    第十一章    宜室忍无可忍,一手拉住瑟瑟,要她进屋子去听教训,她发觉拉不动瑟瑟,她长高了体重增加,块头大许多。    瑟瑟同母亲论理:“约翰麦伊安弄坏我的脚踏车,换了是他母亲,必定有一番理论,但是中国mama却只会忍气吞声,完了还把孩子关在屋内,免得生事。”    宜室说:“我们中国文化三千年来讲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。”    “mama,这不是中国。”    “你亦不应当街讲粗话。”    “你去不去麦伊安家?”瑟瑟据理力争。    “脚车坏在哪里,可以修就修,不能修买新的。”    瑟瑟忿忿地“这是原则问题,mama。”    她不知几时学会这么多新名词。    瑟瑟已经不耐烦“你不去,我去,不过人家会以为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。”词锋尖锐。    宜室霍地站起来,推着瑟瑟的脚踏车,前去麦伊安家按铃,这类事迟早会发生,她必须面对现实,沉着应付。    一位金发洋妇出来开门,脸色并不友善,口音带苏格兰味道,可见也是新移民。    宜室板着面孔,说官样文章还真是她的拿手好戏,纯正流利英语用来维护原则,师出有名。她道明来意,指给麦伊安太太看“脚车链子都叫约翰用钳子钳断,像是蓄意破坏,你说可是。”    对方有点气馁“我要问过约翰才知是不是他做的。”    “我等待你的答复。”    那红头发的小男孩就躲在楼梯角偷看。    宜室故意提高声线“我不希望这种小事也牵涉到等其他人来主持公道。”    那位洋太太恼怒地说:“你不是趁我丈夫不在家来闹吧。”    宜室马上答:“不要说笑,我的先生也不在家,请你正视此事。”讲完了,拉起瑟瑟就走。    适逢小琴放学回来,听到全套对白“mama,你真厉害。”她竖起大拇指。    “嘿,”宜室说:“雕虫小技耳。”    瑟瑟一脸钦佩,即刻对母亲刮目相看。    是非皆因强出头,还有,小不忍则大乱,还有,万事和为贵,这些,宜室都懂得,但有时也要看情形:站在足球场上不妨退一步想,站在悬崖边可怎么让步,趁三K党尚未出现,非得据理力争不可。    这一区华裔居民较多,宜室不怕外国人调皮,再说,香港人出名的凶,绝非好吃果子,量他们也都知道。    傍晚,外国人同他儿子过来道歉。    宜室站在他旁边,似小人国人物,才到他肩膀,他涸仆气,愿意替瑟瑟修整脚车,于是宜室也不卑不亢,得体地把整件事结束。    到底是职业妇女出身,处理这种琐事,绰绰有余。    洋汉子临走前问:“李太太,你在何处学得这口好英语?”明亵暗贬。    宜室微笑“不是在苏格兰。”反应奇快。    那样人面色变了,知道这位黄皮肤,看上去只得廿多岁的女子绝不好惹。    他走了。    瑟瑟马上说:“mama真了不起,不怕大块头。”    “纯讲尺寸,恐龙还在统治世界呢。”    小琴缓缓的说:“mama,种族歧视是还有的吧。”    “怎么没有,我们是人,他们是鬼。”    母女们笑得搂作一团。    屋子里一个里丁都没有,想起来凉飕飕的。汤震魁几时来?也好多条臂膀,如此翩翩中国美少年,走到哪里都吃得开。    懊天晚上,曹cao的电话就到。    汤震魁详细的把正经事报告一遍“…暑假可以成行。”    弟弟来了,不久就有弟妇,过一阵子,添增小蚌侄仔,不消三五七载,一屋都是亲戚,看情形佳景在前,再也不愁寂寞。    唐人街就是这样造成的吧。    宜室十分宽慰。    小琴问:“爸爸几时回来,怪想念他的。”    “他准备好了自然回来。”    “那是几时?”    “快了。”    按活节来临,孩子们却被父亲接去小住,李尚知还没有准备好。    何太太只身带两个孩子回来,有感而发“中国女子多好,肯等。”洋妇哪里有这种美德。    “我们等惯了,”宜室说:“男人飘洋过海做生意,糟糠之妻在家养儿育女,几千年的风俗。”    “我也等到了极限,同他说:两年内再不见他回来,我就放弃这劳什子居留权。”    “两年后是你凶了。”宜室微笑。“取到公民身份,无论去哪里都可以。”    “那我回家,”何太太气鼓鼓的说:“让他在这里等,好叫他知道滋味。”    宜室笑得弯腰。    那个晚上,她联络到英世保。    他声音低沉“你想清楚了。”    “不然怎么会主动找你。”    “愿闻详情。”    “明天下午三时,舍下吃下午茶。”    他大吃一惊。“什么?”    “我介绍朋友给你。”    “笑话!你恁地小觑我,你以为我没有异性朋友?”    宜室笑“恐怕没有谈得来的,我看你精神顶空虚,”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“这才寄情事业。”    英世保如泄气皮球,作不得声。    “别逞强了,来不来?”    “我要送白重恩。”“她又去哪里?”    “上星期同我下衰的美敦,不结婚就回英国。”“看,问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,来不来?”    他不作声。    “千里姻缘一线牵,世保,喝杯茶有什么损失?”    他过一会儿说:“我害臊。”    宜室笑得打跌。    真是惆怅,吃得下,睡得熟,笑得出,可见是没事了,可见已经习惯了,原来,汤宜室是这样祖糙的一个人,任由环境改造,再无异议。    那方面贾姬却紧张起来“我穿什么好?”    “随便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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