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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节  (第2/5页)
是要给他擦干净,再给他穿上白色的衣服?”    “对啊。可有的人就没有这种福气。至于阿达嘛,我们尽可能为他做吧。加奈子,你去买花。现在没有姜花吧?我挺喜欢那种花的。我去夜总会把阿达的朋友们找来。加奈子,走,咱们一块走吧。”    “房子,你洗洗脸,换换衣服,把自己收拾得漂亮些。等人来了,看到阿达是在这么漂亮的恋人相守之下死去的,阿达是会成佛的。那孩子也是喜欢修饰打扮的嘛。”    加奈子说。伸子也点点头。    “对啊。房子也够不幸的…不过,还是好好打扮一下好。”    彷徨    加奈子她们离开后,房子突然离开了死者。    “真够凉的,让人受不了。”    挡雨窗全部打开了。院子里充满了白色的光亮,令人目眩。    房子认为达吉是能够获救的。所以在达吉与死神斗争的时刻,房子也在斗争。    达吉痛苦时的呻吟,扭动,房子还是可以忍受的。但是,当达吉身体变得冰凉时,房子却失去了正常的神智与力量。    每当看到达吉的眼神时,房子总想如果达吉真的会死去,那么自己也就会疯的。现在,这真的成为了现实。    母亲的惨死,幼小弟弟的死,另外还有曾救过自己、产生过一时爱情的达吉的死…这些与自己有关的人都死去了。    “栗因呢?栗田呢?”    房子低语道,并一下子站起身来。    “房子,你怎么啦?”    加奈子扔下买回来的花,紧紧地抱住房子。    “别怕,没事儿…”    “栗田呢?”    “栗田?”    加奈子盯视着房子。    在这花的季节,加亲子买来了多种花组成的花束。这多彩的火焰一般的美色被抛置在脚下后,便让人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。加奈子找来一个现有的花瓶,把花束插在里面,摆在了达吉的枕旁。    伸子也回来了。    加奈子拽着伸子的袖子,把她拉到廊沿的角落上。    “你看,房子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。”    “有可能。病人那么痛苦,她又一直守在身边,而且病人又死了。这让谁神经都得出毛病。就连我们都有些受不了啦。”    “一想到和自己亲近的人都死了,让人真受不了。”    “jiejie,你要多注意一下房子啊…”回到屋里,伸子往一个白色的雪花膏瓶里放了些灰,插上了香。    “这味真够难闻的。”    房子说。    “我不喜欢香。”    “人死了,就得像人死了的样儿嘛…”    伸子看了看房子,觉得有些奇怪。    “…要往脸上盖块白布的。”    房子说话时的眼神似乎在搜寻着远方的东西。    “我mama死去的时候,牵牛花开了。我记得还挂了个帘子,上面贴着张纸,写着‘忌中’两个字呢。”    说着,她把一个红色尼龙的钱包一下扔在了榻榻米上。    “用我的钱…”    “你的钱?…”    伸子感到心里发紧。    “你的钱都付给医生了,哪还有啊?!不管怎么样,阿达的母亲是要来的嘛。就是她不来,大家也有办法的。阿达的人缘特别的好。有的人想来看看的,可又顾虑你。还有的人听到他的死讯,都泣不成声了。”    说完之后,伸子不由一惊,赶紧看了看房子的脸色。房子的眼睛似乎仍然望着远方。伸子谈到了达吉的女人,可房子对此好像没有任何反应。    房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走到廊沿上,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。    “能听到乐队的声音。”    “乐队?夜总会的乐队?还不到时间呢。”    “可能是哪儿新开店了?也说不定是大贱卖呢。”    加奈子也侧着耳朵听了听。    “我可听不见。”    “是来接我的吧?”    房子做出要走到院子的样子,但又迷迷糊糊地返回到房间里。她用剪子把自己的手绢剪开,就像小孩过家家似的。然后,她又把剪开的手绢蒙在达吉的眼上。这白色的一小块遮眼布使死者显得更加可怜。    “不是有更干净、更漂亮、更新的布吗。加奈子,你去找找。”伸子说。    房子两手捂着脸,突然大声地哭了起来。    “是我让他死的。是我让他死的。”    此时,沿街奏乐做广告宣传的声音传了过来,愈走愈近,十分吵闹。    “房子,房子,你说得对,是有音乐来了。”    加奈子大声地说道。    房子站起身来。    她仿佛看到了N镇的拥挤之状,仿佛听到了店铺与店铺的乐队、音响交织在一起的热闹声响。她忘却了达吉的死。    “我真想再见到他一次…”    “谁啊?”加奈子问。    “桃子小姐…”房子道。那声音就像是在直接招呼桃子一样。    “桃子,你在说什么呢?”    “桃子小姐…”    房子又叫了一声。    对于房子来说,在N镇中国餐馆与桃子的那次交谈大概使她产生了极大的震动,使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自小生活在悲惨、贫穷之中的房子从未受到过那般温暖的呵护。    穿着可爱的滑雪装的桃子把房子认作义三的恋人,从心底里珍惜房子的存在。她们都同样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情。房子觉得如果是为了桃子,她也可以割舍义三。    当时,房子几乎没有说什么话。现在,她身心交瘁的现在,她觉得仿佛心底的栓塞被完全拔去,想讲给桃子的话一下涌上了心头。    “痛苦的时候,我还回来…”    房子脱口说出留给义三信中的话,之后便痛哭起来。    “房子,你怎么了?稍微睡一会儿吧。”    伸子用力摇了摇房子的肩膀。房子猛然从梦幻中惊醒。    但是,她马上又意识模糊,不醒人事了。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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